那些暗夜中的星光

01
夜晚,孤独的东京,地铁站台,层层叠叠的身影,陆陆续续地上了车,又下车。熙熙攘攘的马路两旁,街灯闪亮,霓灯映照。

“志保?”白马探眼底略过一丝忧虑,却又把视线瞥向别处。

东京一如既往地很美呢。”语调微微上扬,谁知宫野志保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东京活跃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潮湿的空气搅拌着各种小吃的气味,只觉饥饿令人难以忍受。夜晚,一对对情侣牵起了手,女孩脸上总挂着甜甜的微笑依靠在男孩的宽阔的肩上。稳重的老人们视线一刻不停地留在蹦蹦跳跳的孙辈上,打趣地回应孙辈不符逻辑的问题。

宫野志保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牵起白马探的手,神情尽是坦然若之。柔和的灯光斜斜地打着这张干净的脸庞,说不出的好看。

02
晚上九点三十五分二十三秒,两人在一家料理店坐定。

啧,店内的装潢古朴却不寒酸,背景音乐仿佛是带着温热的气息流动在空气中。老板娘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妥帖的和服,额前的刘海通通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头发挽成妇人的鬓发。一副贞静娴雅却不如对面人身上独有的一种沉静如海水般的孤傲。

隔着氤氲的雾气,寿喜烧里的各色食材被一览无遗。
[注:寿喜烧日本的一种火锅料理,通常食材包括高级的牛肉切片、大葱莴苣、豆腐、魔芋丝等]

宫野志保慢悠悠地咀嚼又嫩又脆的莴苣,那种清爽的味道一时夺走了视觉和听觉。恍惚间,记忆中的孩童时,个子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姐姐在厨房七手八脚地弄清炒莴笋丝的忙碌身影,离她只有咫尺。

她吃得不多。白马探最近因为用脑过度,也没什么胃口。两人付了钱便走了。

03
白马探牵着她的手,“明天有空吗?去趟名古屋如何?”棕红色的眸子泛着少许期盼和等待。

“恩。”宫野志保低眉,没由来的丝丝愉悦漫上心头,并逐渐扩散到她扬起的唇角上,含笑的眸子此刻,亮如皎月。

白马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一身素色、半靠在沙发,鼻子上架着的墨镜随着光线柔了一圈晕彩。接着,对方只是笑笑,打量了他一下,就低头继续吃点心。

现在,身边这个与他并肩的女子气质依旧不变,眼神难得露出温柔的情愫。

04
3月29日两人搭乘JR线到了名古屋站
[注:名古屋站是日本城市名古屋的中心车站与重要交通枢纽。名古屋站除了是JR在来线的交会站外,也是东海道新干线每班次皆会停车之主要车站。]

名古屋很好找,市内的环境颇让人满意和称赞。附近的学校都在放春假,名古屋这座日本第四大城市,在这两周里热闹非凡。
[注:每年三月的最后一周到四月的第一周,日本的学校放春假。]

一切都是清新的。若是说东京是一杯清酒,那么名古屋必定是酿酒的甘洌泉水。

“白马”宫野志保停住脚步,踌躇却不含糊说,“这样漫无目的活着与在组织里研究药物并无差异。”

白马探若有所思地看着矮自己一个肩头的她,空洞虚无的内心是人无法看穿的,但或许他能看到她的无奈和不屑。“知道物哀是什么吗?”

“不就是无病呻吟春花秋月的慨叹。”

宫野志保已经习惯机械的研究生活,白马探为她找到了类似光明美好的出路,然而他并不是引路人。他怎么会有本事去除一个人对未知人生路的心境呢?

05
空灵飘渺的樱花瓣,打着旋儿,以漂亮的姿态落在地上。成片的樱花树固然壮观,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免让人心烦。

两人啜饮用八重樱泡制的樱花茶。袅袅升起的雾气缓缓地在杯口荡漾,杯中两三朵八重樱在开水中开得正欢,像是要把最后一点芳香吐露给品茶人。

在花期尽情地绽放,在花谢才有一地的缤纷。志保,你的过去像是块压在心里的巨石,你才一次又一次逃避着。就算是比窗外的良辰美景更聂人心魄,也不会产生一丝恬淡的情感。

06
琴身靠在右大腿上,左手根据按弦,右手用拨子拨击发声。调子哀怨得可怕,像是怨妇绝望的哀号。

已至耄耋的老人仍然泰然地弹了下去。一曲终,小心地将三味琴放入宝贝的大箱子里。熟视无睹人们的抱怨,喝着灼热苦涩的茶水。
[注:在日本传统音乐界中,有时也直接称“三味线”为“三弦(さんげん,sangen)”,而把中国的民族乐器“三弦”直接音译称为“三弦(サンシェン,sansyen)”。但在中文中由于只采用汉字会将二者混淆,因此一般只称日本的民族乐器为“三味线”。]

当她走过老人身旁时,心中有种温存的东西在流淌。余光一瞥,惊讶之余便是深深的恐惧,老人在对她的背影微笑。

不可能的......

07
“无论身处何处,你都是被动活下去。”他的皮肤犹如刀削的沟壑,有力的大手轻拍女孩的削瘦的肩膀。

女孩的声音细弱蚊声,“那也是活着。”简单的五个字随即让他笑得合不拢嘴。

是他,组织里算得上是得高望重的欺诈师,连Gin都对他有少许的敬意。

若不是白马探用一个巧劲将宫野志保搂进怀中,侍者端着那杯滚烫的茶水可是会泼她一身,“怎么了,那个老人.....”温柔的语气像是在说甜言蜜语,他感受到怀中人在颤抖,极轻微的,压抑着的,颤抖。

08
“众生百态” 这四个字被前人说成“命运”。于她,独行踽踽在异国他乡,没有落脚点。

白马探听完宫野志保的叙述,右手托腮,过了一会才说,“可能吧。”

“他手中的三味线,是长歌,用于歌舞伎音乐较多些。对于欺诈师来说,学习各种杂东西是必须的。”

白马探觉得有些多嘴,宫野志保多半是了解三味线,不然听到那曲时的眼含的忧郁分生是被打动了。

“继续。”

“第二点他的衣着,很适合他可能在当时要作出的事情。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会有谁会把注意力集中关注到一个茕茕孑立的老者。”

09
梦呓易坠,她曾笑着告诉白马探,说,若能周庄梦蝶,一切都会很好,很好,很好........

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他想伸手去抱一抱眼前人。拥抱虽然不能面对面,但心与心却连在了一起。白马探记起她踩着高跟鞋的声音,腰板挺直、裙踞飘飘,留下的总是逞强的坚强。

他想抱着她,告诉她,你不会是一个人。

每次,每次,每次,闭口不答。

10
无论风暴将我带到什么岸边,我都将以主人身份上岸——贺拉斯

为何她不抬头看看周围,再看看天边,总能看到属于自己的星光,他正躲在光明的远方,朝你微微笑。

而白马探已来到身边,不笑一笑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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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通篇所要表现的就是,一个人是穿越不了沙漠,若是能,也是非常疲惫的,周围的人会推你一把,使得你离绿洲更近一步。

脑洞其实也不是很多,想以志保的逃避为突破点,写完,觉得很糟糕。

01~03 是为了表现自己能把握好宫野志保和白马探两个人的性格和关系
04 05 是个转折点
06 07 08是要把宫野志保脱离组织,敏感的.......恩.........忒么词穷很讨厌啊
09 是来完善我以宫野志保逃避却骨子里的清高.......恩....忒么措词不好很讨厌啊
10 接地气地点题。人一直以来都是被动活或者主动活,穿越沙漠只是困难的隐喻,自由是人生中小成功的绿洲,说俗点,就是给你喘口气爬上岸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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